凌晨醒来。
“还很早呢。”
“睡不着了。”
“出去走走？”
我们会展中心近在咫尺。也许，附近有很多前一天熙熙攘攘的商旅人员和忙忙碌碌的居民才刚刚睡去不久。
我们穿衣来到楼下，看到已经有早起的人，但天远还没亮，周围一片昏黄。
我们走向地铁站，从出入口间穿过来到大路的另一侧，有什么东西在牢牢地牵引着我，向那个更加僻静的方向走去。
“你认得路吗？”
“别担心。”
路过两片时尚的、现代化的、高层住宅区和一家小学校的门口，天已经放亮，而背后的繁华大都市似乎一下子离我们很远，一种通过时空隧道进入了另外一个星球的感觉。除了一家路边档刚刚开门，正在支架厨具和桌凳，还没有营业，路上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远处沙沙地扫地的声音了，再远的地方有隆隆的声响，汽车通过一条高速路的高架桥的声音，这声音正在时刻提醒着我们，这只是一个现代化大都会的小小的一隅。
从环卫工身边经过，再从高架桥下穿过，我们看到了路边的指示牌，知道目的地已经近在咫尺了。眼前是一座小桥，三三两两的小学生，背着书包，拿着早餐，和我反方向而去，一定是走在上学的路上了。
我们在村头的一家档口坐了下来，一边看着老板下厨，一边看着门外的公交车站前排起了长队。几分钟之后，公交车就载满一车的年轻人开走了。他们或者进城念书，或者进城工作吧，我想。
吃过早餐，我们继续走向村子的深处，人群反而渐少，直到我们看到河边的老港，除了几个在堤岸上活动的老人，更见不到其他的人影了。
“真不知道有这么个古港在这儿！”
"对，我们老家在下游还有挺远的。“
“这里有些什么故事呢？”
“嗯，我们就是故事。”
我们顺着堤坝下来，走到水边，水边是低水期露出的泥沙地，还有几颗长得低矮但根系发达暴露的歪七扭八的树。阴天吧，天色更加暗，几乎像夜晚。
"小时候赤身玩水，也是这样的水边。”
“现在还敢吗？”
“现在不仅敢玩儿水呢。”
我们倚着矮树上，听着往来小货船的汽笛声中，看着一场暴雨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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